佛系写手 随缘更新
※原著向
※时间线设定为第一战后
※他们属于彼此,ooc属于我
※特别声明,这篇OOC极其严重
※BE预警
“总之,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。”Magneto站在会议桌前,简短地结束了任务总结,屈起食指敲了一下桌子示意散会。
Emma长吁了一口气,刮了刮新做的指甲,起身准备离开。Angle等人跟在她身后。
Erik像往常一样,径直朝门外走去,可他一步还没跨出去,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他边咳边痛苦地捂住喉咙,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了,似乎要撕裂他的气管。
刚要离开的几个人立即紧张地围过去。
“Magneto,您没事吧?”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道。
Erik看了她一眼,认出她是不久前新加入兄弟会的一个成员,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。
做得还不错。Erik想。
所以他尽量温和地向她摇了摇头。他慢慢直起身子,表情恢复了从容,摆手示意自己没事,让他们先离开。
几个人虽然依旧担心,但还是知趣地先走了。
Emma怪异地看了一眼Magneto,开始考虑在兄弟会安排一个医生。她没想到Erik的身体素质居然和他强大的能力如此不符---显然Emma认为他是感冒了。
Erik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,他挥手关上了门,表情冷峻,眉头紧锁。
Erik暗自咽下一口血腥味,摊开手,几片沾着血丝的蓝紫色花瓣静静躺在他的手心。
夜色深沉,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发着微弱的暖黄色光线,Erik靠在床头,身上的黑色毛衣和漆黑的室内融为一体,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抚着身旁的一本书。
喉咙此时还在隐隐作痛,口腔里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,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奇怪的迹象,如果不是真实的痛感一直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,他会以为那些花瓣只是他的幻想。
毕竟吐花这种事怎么想都很不正常,至少他翻遍了所有的书籍,也没找到什么病会有吐花的症状,并且他也没有接触过能让别人吐花的变种人。
他看向桌上那几片已经干枯的花瓣,如果不是查了资料,他甚至不知道那是桔梗花,他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原因才会让它们从他的喉咙里跑出来。
“叩、叩。”两声象征性的敲门声后,门被来人推开。
Erik皱起眉,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来看伟大的Magneto实际上有多么脆弱。”Emma靠在门边,漫不经心地回答。
Erik的余光扫到桌上的花瓣,它们有些显眼,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移动一只银制怀表压在上面。
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微弱的响声,Erik迅速抬眼看向Emma,好在她正自顾自地说着话,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边。
“我觉得你明天需要去看看医生,你知道,你那时候的样子真有点吓人。”
Erik拒绝了,他不认为那群蠢货医生能够发现点什么,何况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。
他的内心奇怪地抗拒,就好像如果被别人知道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。
Emma翻了个白眼,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Erik,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固执。”
说完她转头准备离开,Erik松了一口气。
“等等。”
她的声音重新响起来。
Emma敏锐地扫视了一圈,视线最终停留在那块怀表上。
Erik屏住了呼吸,他发誓他从未如此讨厌这女人出色的观察力。
Emma的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,她尽可能慢悠悠地说:“现在我知道了,让你不对劲的原来是那位有着漂亮蓝色眼睛的小教授。”她假装叹了一口气,“看来我找的医生也不需要了。”
Erik先是有些疑惑Emma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,很快,他突然记起那块怀表是Charles送给他的某个生日礼物。该死,他压根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把它拿出来了,而且还光明正大地放在了书桌上。
Emma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,“虽然领袖也该有自己的私人感情,咳,但是某些情绪还是克制一下比较好。”
她甚至边说边比了个手势,虽然Erik不懂那代表什么意思,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。
Erik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,他终于忍无可忍。
“滚。”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兄弟会都笼罩在名为“万磁王”的乌云下。不管这个明显找死的比喻是谁提出来的,但不得不说用以形容一身黑衣,面色冷峻的万磁王真是再贴切不过。
于是众人对面对万磁王的惶恐之情更甚于之前。
Erik十分清楚这一点。
因此当他看见在自己房间卖力打扫的小姑娘时,心中不免泛起一丝丝惊讶。同时他也有些好奇,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勇气。
门把手在他的控制下扭了一圈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正弯腰扫着地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,猛地转过身来,在看见万磁王的一瞬间又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。
Erik觉得有些好笑。
他随手把外套搭在门后,坐到一边的沙发上,饶有兴味地看着小姑娘战战兢兢地站起来。
她的脸涨得通红,脸旁的发丝凌乱不堪,眼珠慌乱地转着,就是不敢看他一眼。她胡乱抹了抹头发,拍拍裙子上的灰尘,冲他鞠了个躬就想赶紧跑掉。
Erik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,在她即将冲出房间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。
可惜他只发出了一个气音就顿住了,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。
小姑娘僵硬地愣在了原地,一副欲哭的表情。Erik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兄弟会之间的形象有多么可怕。
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倒是小姑娘先怯生生地问道:“Magneto,您、您找我,有什么事、事吗?”她说完飞快地瞟了他一眼,又更快地垂下头。
Erik问她:“你是上次出任务的那个孩子?”
“啊?嗯、嗯嗯。”小姑娘把头埋在胸口处轻轻点头。
“做的不错。”
小姑娘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温和的话来,半是惊讶半是惊喜地看他,眼睛亮晶晶的,也顾不上害怕了,直直地盯着他说了好几声谢谢,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。说完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红着脸扯自己的裙摆。
Erik在心中猜她的年龄,十四岁,还是十五岁?Erik有些感慨,变种人的未来就在这样的小家伙们的手中了。
“谁让你来打扫房间的?”Erik想到只和扫把一样高的小姑娘就不免有一种负罪感,他可不想被说是压榨童工。
小姑娘到底是年纪小,也察觉到Erik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凶,此时已经不怎么怕他了。大大方方地回答他:“没有谁,是我自己想做的。”
她亮闪闪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看向Erik,Erik心中明白了几分,十几岁的小姑娘的心思并不难猜。只是他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,不过是小孩子的感情罢了。
于是他没再说什么,让小姑娘把剩下的部分打扫干净就先离开。
小姑娘却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,Erik少见地拿出了不多的耐心,问她怎么了。
“我能问问,您是喜欢桔梗花吗?”小姑娘涨红了脸,拿出藏在身后的桔梗花瓣,举到他面前,期待着他的回答。
Erik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,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显得太过可怕。然而他的声音依旧显得十分低沉,“你从哪里找到它们的?”
小姑娘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人的情绪变化,依旧兴奋地回答:“我打扫床底的时候发现的。”
大概是被风吹得飘到床下了。Erik想。他对于自己的疏忽有些懊恼。
“您知道吗,我是在一本,嗯-----一本小说上读到桔梗花的,或许您知道花吐症?唔唔-----不知道也没什么,这并不是什么-----额,总之,”她一脸向往地微笑着,“桔梗花象征的爱情真是太感人了,真诚不变的、无望的爱。”她的神情又显出几分苦恼,“但不得不说,这真让人觉得难过-----无望的爱情。”
“花吐症?那是什么?”Erik敏锐地从她一长串的话中找到了关键词。
“嗯……可以说是一种设定吧。创作文章的人想出来的一种病,无法说出口的暗恋郁积在心里,变成花吐出来,解决的办法是得到暗恋对象的一个吻。”小姑娘很认真地解释道,“否则就会慢慢死去。”
“但那只不过是小说而已,怎么可能真的会有这种病呢。”小姑娘笑了笑,把手中的那一捧花瓣轻轻倒进垃圾袋里。
事实上还真有。
Erik在心里回答她。
他看着小姑娘利落地收拾好剩下的东西,在她离开的时候向她点头示意。
门啪嗒一声关上,Erik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,他抹掉唇边溢出的血迹,勾起一抹讥讽的笑。
胸口像是被几千根针穿透,细密的疼痛随着神经爬满了四肢百骸,明明该是被疼痛扰乱所有的思绪,但Erik此时却不受控制地想着另一件事。
那份感情——是爱吗?
他们十七岁初遇的相视一笑是爱吗?无数个夜晚的敞开心扉是爱吗?危险面前把对方护在身后是爱吗?彼此支持是爱吗?分歧是爱吗?争吵是爱吗?伤害是爱吗?
是吗?
答案就在他心里,可他不知道。
Erik仰躺在床上,虚无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某处,他灰色的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光芒,湿润的,平静的。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缓慢的上下滑动。如果忽略掉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因用力握紧而发白的指节,没人能看出他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。
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。
他把那份爱意隐藏地如此好,所有人都没有察觉,包括他自己,然而当第一片花瓣从他嘴角滑落的时候,绝望的真相终于显露出来。
他该怎么做?
Erik在清醒的状态下一直捱到了凌晨五点,直到天际开始泛出隐约的白色,他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而四个小时之后,他又重新醒来,他瞪着红肿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,慢吞吞的穿好衣服,洗漱,向往常一样下楼吃早餐。
在楼梯上,他看到Emma少见地坐在餐桌旁,面前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盘吐司。
她的眼睛半眯着,目光锐利地盯着他,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,Erik认得这个表情,一般来说,她总会在面对即将被她杀掉的目标时露出这个表情。
而现在她用这个眼神慢条斯理地盯着他,像在看一个快要死掉的可怜虫。
“哇哦,我可真没想到,”Emma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然后翘起一根食指上下指着他,“我竟然能有幸看到伟大的Magneto如此狼狈、憔悴、脆弱的样子。”她歪了一下头,勾起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,“宝贵的人生经历。”
Erik刚好走到餐桌前,下一秒,所有的金属叉子都硬生生被一个无形的力量折弯了——包括Emma手中的那一把。
Erik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来。拿起他面前的那把叉子开始切煎蛋——多亏他没有忘记放过自己的这把。
Emma丝毫不在意,她放下那把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叉子,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,看着他说:“好吧,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搞清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是我敢肯定这一定和Professor X有关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做好随时钻石化的准备,以防Erik突然冲过来掐死自己。
“说真的,你让我觉得有点儿挫败了,我居然弄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好歹我以前还是个特工,”Emma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“我假设那种工作能算得上是特工的话。”
“总之,”她挺直了背,双手交叠搭在腿上,“兄弟会的事情已经够我忙得焦头烂额了,我不想还要抽时间来为你举行葬礼,所以你必须得去解决这件事。”
Erik确实有点想对她动手了。
但Emma显然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,她先一步拉开凳子,踏着细长的高跟鞋扭着步子快速离开了,白色的紧身短裙让她看起来摇曳生姿。
Erik有些恼怒地扔下叉子,低声骂了一句。 他踹开椅子,朝门外走去。拿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时他想起了他的头盔,他考虑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决定不戴上,毕竟戴着一个头盔在一群人类中间行走会显得很奇怪,他不想被一群愚蠢的人盯着看。
上午十点半,天气不错。
天很蓝,没有什么云,阳光是浅浅的金色,不会让人觉得刺眼,但是照在身上是温暖的,林间的小道两旁长满了梧桐树,既高大又挺拔。
一切都看起来很和谐。
除了他自己。
Erik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糟糕的样子——乱糟糟的头发,布满血丝的双眼,深陷的眼窝,还有一脸快要死了的表情。
Damn it。
这已经是他今天早上第二次骂脏话了。
紧接着他又忍不住骂了第三句。
Erik半是沮丧半是生气地捂住了自己的脸,他真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再来的。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“来找Professor X摊牌”这个愚蠢的决定了。
——Emma这个该死的女人。
他并没有自怨自艾很久,因为泽维尔庄园很快就到了。下车的时候他有点犹豫,而在看见泽维尔庄园打开的大门时这种心情达到了巅峰,他转头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,想和它一起走。
只是去见他一面,这没什么的。
他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道。
Erik有些迟疑地迈进泽维尔的大门。
在他纠结的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。
正常情况下,学校的草地上总会有一群孩子在嬉笑玩耍——Charles称那为上课。 但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,不,应该说,整个学校里都没有人。
Erik边走边打量着四周。
不可能是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出去了,他们不至于粗心到连大门都不锁。
这实在是太奇怪了。
Erik紧张地大步走进老宅的大厅,他不禁开始担心Charles出了什么事。
他走得很急,因此当他突然刹住脚步时险些栽倒在地。
大厅的尽头,是两个人——Charles和那个CIA的女探员。
Erik想藏住自己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,Charles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他的喉咙和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Charles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,摇着轮椅迎向他,棕发的女探员有些警惕地握住了Charles的手,看向Erik的眼神满是防备和畏惧。Charles无奈地与她对视,回握住她的手,停在了原地。
“嘿,Erik,好久不见。”他热情地对他打招呼。
Erik僵硬地点点头。 他的注意力全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。
他咬紧了牙,这个女人是该害怕他,因为他现在就想立马杀了她。
他想对Charles说点什么。
Charles满含笑意地望着他。
God,他的蓝眼睛可真好看。
Charles露出四颗洁白的牙,他栗色的卷发和红润的嘴唇让他看上去甜蜜极了。
不,不是这些。
他应该请求他的一个吻,告诉他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就会死掉。
Charles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,他一定会答应的。
可他同时又是那么聪明。Erik绝望地想,他一定会知道这背后的原因。这份感情是他们两人都没办法面对的,他不能让Charles知道。
他已经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和伤害,现在Charles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他可以依靠的、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,他怎么能够再次毁掉他拥有的这一切?
Erik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,灰绿色的眼眸里揉碎了翻涌的思绪。
“抱歉,Erik。”Charles突然开口。
“如你所见,今天放假,Logon他们带着所有的学生出去玩了,”他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探员,冲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,“而我,我和Moria正要去参加中情局的一个会议。”
“所以,今天我恐怕没办法招待你了。”
Erik愣住了。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,露出一个假笑。
“没关系。”
Charles依旧不好意思地微笑着,他和Moria的手从始至终一直紧紧牵着。
走出泽维尔庄园的大门时,Erik还处于不甚清醒的状态中。
突如其来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他的脑袋成了一锅浆糊。
就、就这样?
他有些迷茫,又感到手足无措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和Charles告别,如何走出泽维尔的大门的,他脑海中唯一清晰的画面,就是那两个人紧扣的手。
Erik麻木地沿着林道走了几步远,然后他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。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,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身体几乎要散架,一片片带血的紫色花瓣从他颤抖的双手间滑落,凸起的青筋在他苍白的脸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骇人,他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咳嗽,不想在咳嗽,更像是在吐血,那散落的遍地花瓣,带走的也不是血液,而是他的生命力。
Erik被Azazel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,Emma沉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,她看着双眼禁闭的Erik和他身上暗沉的血迹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Erik已经待在房间里好几天了,他每天花上大半的时间睡觉——他的精神状况支持不了他保持太久的清醒,再拿全部的剩余时间看书。
Emma每天早上八点的时候会去Erik的房间看他,因为Erik不准任何人见他,所以她只能在他睡着的时候看他。
每一天她推开门,都会看见一天比一天多的满地花瓣和满床血迹。
她也想开导他,安慰她,但这个男人的固执和他的强大一样令人心惊,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。
终于有一天,她推开门的时候,床上已经没有了人影。她沉默地站了很久,然后关上门,通知人来收拾房间。
“你确定要这样做吗?”Moria担忧地看着Charles。
她很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,“我很清楚你们爱着彼此,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,这只会让你们两个越走越远。”
Charles轻轻抚摸着轮椅把手,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决,“如果我们注定要站在对立面,我们就应该是对立的。朋友可以是分歧的,矛盾的,但如果是……那不同的立场只会带来伤害。”
Moria还想说些什么,但Charles摇了摇头,他的语气是无法反驳的肯定。
“这对他来说是更好的。”
她知道她说服不了他。
————END
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知道。